人們致力將Bad Kissingen打造為世界上第一個“時間城市”。
生物鐘又稱生理鐘,實際上是生物體生命活動的內在節律性??茖W研究指出,按照生物鐘作息非常重要。然而,現實生活中有多少人能做得到呢?
但這一觀念已經在逐步實施。德國巴伐利亞州的Bad Kissingen,正在致力打造為世界上第一個“時間城市”。在這里,人們按照生物鐘而非按照外部時鐘來安排生活。
這樣做的目的,是為了治愈現代社會人,使人類重新接觸自然光和睡眠。游客來到這里,不僅可以休息療養,更可以了解身體內部時間的重要性,然后回家,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實施這一理念。
打造全球第一個“時間城市”
夏令時、冬令時……生活在官方時間的支配下,許多人往往感到不同步,精神不振。身體疲乏,難以適應生活和工作的節奏。
然而,這就是現代社會。在這里,大多數人無法自由選擇工作或上學時間;人們對公共空間和外部環境的照明幾乎無法控制;由于冬夏時制,人們甚至被迫每年調整兩次身體內部時鐘。
幾乎人人都明白,生物鐘很重要,違反生物鐘的運行規律,人們很容易疲乏生病。但大家又無可奈何。
終于有人站出來啦。他們的理論是,人要按照太陽的運行規律,根據人體生物鐘來調整自己的生活、工作與學習節奏,而不是跟著人為的鬧鐘走。
這就是德國巴伐利亞州的Bad Kissingen市。
Bad Kissingen市位于巴伐利亞州人口稀少的下弗朗索尼亞地區,曾經是歐洲貴族和中產階級的水療勝地。他們來這里是為了休息和放松,看看古典建筑,芬芳的玫瑰花園,喝豐富的礦泉水,這些水被譽為治療各種疾病的良藥。
如今,Bad Kissingen已經將自己重新定位為世界上第一個時間城市—在這里,身體內部時間和外部時間一樣重要,睡眠是神圣不可侵犯的。
這一理念是如何提出的?
作為Bad Kissingen市的商業開發經理,邁克爾·維登早在2013年就提出了“時間城市”(Chrono City)的概念。
在饒有興趣地關注了時間生物學領域的科學發展之后,維登意識到,人們不僅可以將這些原則融入城鎮結構的建設中,還能讓Bad Kissingen市從競爭對手中脫穎而出。
Bad Kissingen一直以來都以療養勝地著稱。維登認為,還可以用更好的方法來治愈現代人,使人類重新接觸自然光,按照生物鐘的規律休息。游客可以來了解內部時間的重要性,然后回家,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實施這一理念。
按生物鐘安排學習和工作
于是,維登聯系了生物鐘研究學者托馬斯·坎特曼,這位學者同樣熱衷于促進一場生物鐘變革。
很快,他倆開始起草宣言,記錄希望改變的事情:學校應該晚些時候上課,孩子們應該盡可能多地在戶外接受教育,并且不應該在早上進行考試;應該鼓勵企業提供靈活的時間,允許人們在他們覺得最好的時候工作和學習;健康診所可以率先采用計時療法,根據病人的內部時間量身定制藥物治療;酒店可能會為客人提供不同的用餐時間和退房時間;建筑物也應該進行改造,以讓更多的陽光進入。
2013年7月,坎特曼和維登與Bad Kissingen市長、議會以及坎特曼的學術研究伙伴一起,簽署了一份意向書。他們在意向書中承諾,致力促進該市的時間生物學研究,收集適用于生活、教育、工作、福利、健康、流動性、康復和睡眠的各項數據,將Bad Kissingen打造成為世界第一個“時間城市”。
首先,是推遲孩子們的上課時間。
確定實施“時間城市”理念后,Bad Kissingen展開了新生活模式。最早接受改變的是孩子們。
當時,他們向Bad Kissingen市一家中學的孩子們派發了一份調查表,記錄了整個學校的運作時間,計算了學生每周受到的時差影響。了解孩子們是否覺得應該在上午9點而不是早上8點上學:大多數孩子都說應該在9點上學。于是,推遲上課計劃開始實施。
對那些難以改變上課時間的學校,他們建議改變課程安排,把考試推到學生們思維更加敏銳警覺的下午;在早上,主要進行戶外體育活動,讓孩子們接觸到更多的自然光線。
其次,是調整工人們的上班時間。
推遲上課的做法也適用于推遲上班。最理想的情況,就是讓雇主抓住雇員一天中最有效率的時間。然而,成年人不可能像青少年那樣容易調整時間。
Stadtbad原本負責監督Bad Kissingen的旅游和水療設施,后來改為給工作人員提供靈活時段的工作。Bad Kissingen康復醫院的經理索恩·普萊格也非常賣力,一度將醫院的所有時鐘都調整了,使一些時間稍微快了一些,有些慢了一些。他解釋道。“人們太在意時間了。他們會說,"現在9點了,我得去拿藥",或者"我中午有約會,所以我必須離開"。我告訴他們慢慢來。”
另外一種措施,就是調整照明系統??蔡芈f,下一步的工作,是在當地的診所、旅館甚至市政廳進行照明試驗,調整照明的開關時間。目前,他們正與照明公司合作,以便實現這一目標。他說:“如果我們改變太多,你會看到立竿見影的效果,但很難確定會發生了什么意外,所以我們必須小心,不要改變太多。”
“時間城市”緩慢運作
當然,還有一些實際問題需要考慮,包括職業上的不適應、家庭生活面臨的挑戰、人力、財力、物力等資源不足等等。
所以,“時間城市”計劃還在緩慢進行中。維登目前的重點工作,是在該市建立一個時間生物學中心,為整個歐洲的時間生物學研究提供一個學術參照。他希望能起到激勵作用。正如市長凱·布蘭肯堡(Kay Blankenburg)所說:“如果我們有一位基于時間生物學的教授,請他到社區去做講座和開展研究,那么應該更容易使醫院和企業敞開大門歡迎推遲上班計劃,對人們的健康產生更大的影響。”
此外,維登解釋說,要想讓“時間城市”計劃發揮作用,需要一種更靈活的心態:什么時候開始工作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按照自己的生物時間完成了工作、學習。在這里,人們遵循的是身體內部的時間,而不是墻上的時鐘。
生物鐘觀念日漸推廣
其實,不僅是在德國的Bad Kissingen,美國等國家也在致力于推行追隨生物鐘的新生活觀念,按照生物鐘來安排工作與學習。
青少年比成年人更容易受到時差的影響,因為他們的生理節奏進入夏時制后發生變化,導致他們在晚上很難入睡,但他們仍然必須在早上起床上學。為了彌補睡眠不足,他們往往會在周末睡懶覺。
在不同時間段,青少年的邏輯推理和警覺性行為往往不同于成年人。在一項研究中,加拿大研究人員比較了青少年和成年人在上午、中午、下午不同時間段的認知表現。結果發現,在下午,做同樣的事情,青少年的成績比在上午或中午做提高了10%,而成年人下午做事的成績則比上午或中午下降了7%。
由于人體隨時間節律有時、日、周、月、年等不同的周期性節律,人體的正常的生理節律發生改變,往往是疾病的先兆或危險信號,矯正節律可以防治某些疾病。
研究指出,按照人的心理、智力和體力活動的生物節律,來安排一天、一周、一月、一年的作息制度,能提高工作效率和學習成績,減輕疲勞,預防疾病,防止意外事故發生。
推遲上學孩子成績更好
美國也使用推遲上課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,讓青少年早上睡得更久。在美國明尼蘇達州醫學協會向所有學區發出備忘錄,敦促學校采取措施改善青少年睡眠后,明尼蘇達州是第一批實施這種做法的州之一。在20世紀90年代末,明尼阿波利斯郊區E dina的幾所高中將開學時間從早上7時20分改為上午8時30分。結果,當明尼蘇達大學的研究人員其后對這一變化的影響進行調查時,他們驚訝地發現,學生、教師和家長對此幾乎一致支持。學生們說,他們白天感覺不那么累,而老師報告說,孩子們似乎更投入、更專注。
隨著這一成功的消息四處傳開,其他學校也開始改變他們的上課時間。
美國兒醫歐文斯對結果感到驚喜。僅僅是30分鐘的延遲上學,學生們每晚就能多睡45分鐘。睡眠不足7個小時的學生比例從34%下降到7%。孩子們也認為自己更有動力參加各種活動。但真正讓歐文斯高興的是她女兒格蕾絲的改變。“她就像一個不同的人,”她說。“早上起床不再是一場戰斗;她可以吃早飯;一天的開始只是愉快的,而不是對每個人的折磨。”
于是歐文斯改變了她的研究重點,并根據現有的最佳證據,參與了一項行動:為美國兒科學會制定開學時間政策。2014年,他們發表了一項政策聲明:在早上8:30之前上課,是造成青少年睡眠不足和晝夜節律紊亂的一個關鍵因素。
時間調節有助于身體健康
但是,如果學校應該在每天的晚些時候才開始上課,那究竟是什么時候才是最好的呢?大多數英國學生是早上8時50分上課,但最近的一項研究得出結論,大多數18歲和19歲的學生要更晚一些上課,才會感覺到精神敏銳,因此可能要到上午11時后才開始學習。
在另一項研究中,研究人員測試了將一所英語綜合學校的開課時間從上午8時50分移到10時,了解這樣做是否會影響13至16歲的學生。結果發現,改變時間后,孩子們的因病缺勤率大幅下降:而在此之前,他們的因病缺勤率略高于全國平均水平,在調整時間兩年后,因病缺勤率已降至全美平均水平的一半,學生的學習成績也有所提高。
不過,實施這一改變很難。即使是改在上午10時上課,美國等國家也很難做到,因為在美國,大多數成年人比英國人更早開始工作。改變孩子們的上課時間,需要改變家長的心態,也需要雇主有更靈活的態度。盡管有數據表明,推遲上學對許多學生產生正面影響。
相比而言,推遲上班時間,比推遲孩子們的上課時間難多了。孩子們可以晚些上課,但在工作場所,延遲上班的做法還一時難以做到。
研究發現,每個人的身心狀態往往有頂峰和低谷。在一天的不同時間,情況各有不同。一般而言,邏輯推理往往在上午10時到中午之間達到頂峰;解決問題的最佳時間在中午到下午2時之間;而數學計算往往在9時左右最快。午餐后下午2時到下午3時之間,人的警覺性和注意力會下降。
期望人們在早上6時半醒來,然后在早上8時或9時到達工作崗位時變得神采奕奕、思維敏銳,這是一種與自然的斗爭。所以,“時間城市”的生活觀,還有待逐步推廣,任重道遠。
夏時制與生物鐘
夏時制的誕生與作用
1884年以來,全球被細分為24個時區,格林尼治天文臺則作為全球地理經度的起始點。世界上發生的重大事件,都以格林尼治的地方時間記錄下來。
世界約四分之一的人口,包括西歐、加拿大、美國大部分地區和澳大利亞部分地區的大多數居民,每年都實施夏時制,兩次改變時鐘。
夏時制(Daylight Saving Time:DST),又稱“日光節約時制”和“夏令時間”,是一種為節約能源而人為規定地方時間的制度。
夏時制最初理念是本杰明·富蘭克林提出的,1784年,富蘭克林就對黑暗的秋冬之夜的能源消耗表示了擔憂。即使現在,照明仍占全球電力消耗的19%,約占全球二氧化碳排放量的6%。
1907年,一個叫威廉·威利特·賽爾夫的英國人出版了一本小冊子,《白晝的浪費》。威利特認為,讓工作時間更接近日出(至少在城市),可能會鼓勵人們參加更多的戶外娛樂活動,促進他們的身體健康,并可能使他們遠離酒吧,減少工業能源消耗。
威利特后來死于流感,但其夢想終于在他去世一年后實現:英國于1916年采用了夏時制,1918年美國緊隨其后。后來的英國首相丘吉爾稱贊威利特:“他給了他的同胞更多的光明。”
夏時制的負面影響
然而,研究者約翰·米爾恩強烈反對實施夏時制。他在《英國醫學雜志》(The British Medical Journal)上發表文章指出,夏時制有很大的負面作用:“每年兩次變動時間,工人的效率將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。”
每年春天把時鐘向前移動,每年秋天向后移動,人們創造了一種“社會時差”。德國生物學家Till Roenneberg用此術語來描述個人生物鐘與外部時鐘之間的差距,這些時鐘決定了人們的生活。
一項針對美國高中生的研究表明,在春季時鐘變化后的一周里,人們的睡眠被縮短了32分鐘。在夏時制開始后的一周,青少年的數學和科學考試成績會下降。
而另一項研究發現,在實施夏時制的美國,大學入學考試即SAT考試的平均分數往往比較低。
在成年人中,因夏時制造成的睡眠不足,往往是意外死亡和交通事故增加的原因之一。從健康的角度來看,夏時制與心臟病發作、中風、自殺未遂和精神病等風險增加有關。
并非所有城市都接受夏時制
并非所有城市都愿意接受夏時制。半個多世紀以來,美國的亞利桑那州就一直拒絕加入美國其他州的夏時制行列。而Bad Kissingen,也是歐洲第一個拒絕夏時制的城市。
歐洲委員會最近也提議廢除夏時制—盡管需要28個國家政府和歐洲議會議員的支持,才能做出這一改變。與此同時,英格蘭南部的許多人也希望能永久接軌中歐時間。因為在英國,如果按照現在的計時,12月和1月晚上4時就已經是天黑時分。
這一切都凸顯了一個中心點:人類的生物時間與太陽緊密相關。然而,受錯綜復雜的政治和歷史因素影響,很多地方不得不對生物鐘視而不見。以德國為例,它跨越了9個經度,意味著太陽在東邊比在西部早升起36分鐘。如果大家都在同一時間起床,身體自然會感受到其中的差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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